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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龙潜的话，季随冷嗤一声，“你倒是机灵地很，连这个都能猜得到。”
龙潜干笑一声，不知道他是在夸奖自己还是在生气，只能不停点头说，“属下也只是瞎猜，希望能给爷分忧解难，毕竟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龙潜的话虽然很笼统，可是却也戳到了季随的心事。
他说，“我很害怕。”
“虽然对你说这些话很奇怪，但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无论是奶奶，还是其他任何人。”
“爷在害怕什么？”龙潜脸色微变，忍不住说，“是……害怕夫人离开您吗？”
季随沉默了一瞬，再度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吐出一团。
烟雾缭绕之间龙潜看见了季随的沉默。
但龙潜跟在季随身边多年，沉默应该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他说，“爷，真挚一点就好，用了心，就会感受到的。”
“真挚？”季随眼中划过一抹迷茫，“到底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叫真挚？才能给她感受到？”
他还是不明白。
龙潜思索了一番，随后很认真地说，“什么都不用去做，顺其自然就好，只要心里想着想对她好，认真去听她想要什么，现在的爷能做到这两点就足够了。”
季随可能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过去从来我行我素的自己，现在却愿意停下来去倾听他人的声音了。
龙潜心中也有意外，但是更多的却是惊喜。
有了改变的季随，或许真的能够和沈娇继续走下去也不一定。
要不然和过去的季随在一起一辈子，沈娇岂不是太可怜了。
“心里想着对她好，认真去听她想要什么？”
季随将这几个字咀嚼了一番。
可是之后他又觉得龙潜是在说废话。
该怎么去对她好，这个问题他在过去就已经想过无数次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将调查到的资料递给沈娇的时候，她道谢接过，还没看几眼，就发现身边的季随正定定地看着她，目不转睛的。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季随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她脖子上的坠子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真的没有吗？比如……”
季随想说金银首饰房产之类的。
但他觉得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便只能说，“娇娇，你能不能再依赖我一点？有什么想要的，能不能及时告诉我？”
沈娇放下手上的东西说，“我觉得我已经很依赖你了，你看我连这么重要的资料都是拜托你帮我查的。”
“这不一样。”季随眉头皱得很深，“你查这个，会让我觉得，你想要回到司空钰这个哥哥身边，只是碍于司空静的威胁暂且只能静观其变。”
沈娇差点被这个男人的脑回路给气笑，事实上她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想骂人，又觉得他又好笨。
其实他是真的很笨啊，只是过去的自己怎么没发现呢。
于是沈娇说，“我回去司空钰身边？我只是不想和他起冲突而已，只是司空静杀了我父母，我实在放心不下而已。”
看着季随的眼神，沈娇在内心叹息一声，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上的书，说，“那……你给我一束桔梗花吧，就在这个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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