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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玉雪的气色终于恢复一些红润，春姿回来后，将小南楼中所见一一述之。
陆玉雪靠着软榻，转眸朝对面的窗扇望去：“那，苏言即现在人呢。”
“他随苏言仪回去齐光厅了。”
陆玉雪轻翻了个白眼：“我病成这样，他抽空回来一趟，却不来见我。”
春姿道：“苏言仪这大哥鲜少发火，今日这么大的火，苏言即那模样，眼见着没了半点脾气。”
说着，春姿停顿下来，眉头轻轻皱起。
“怎么？”陆玉雪看着她。
“不太对，”春姿思索道，“我离得太远，风又很大，那残废还在横梁下悬了个铃铛，实在是吵。我现在回忆苏言即那模样，似乎在苏言仪出现之前，他就已经有几分傻了。对，是那残废，她在屋中说了几句什么。”
“无妨，你听不到，苏言即身边的下人总会听到，抓几个来问问即可。”
春姿点点头，眉心稍敛了下，道：“你现在不再腹泻了吧？”
“嗯，好多了。”
“那便该合计正事了，侯府，我们来了，咏喜阁，我们也来了。”
“下一步，该是平安侯府二少奶奶的位置了，”说着，陆玉雪回忆起宋知晴的模样和举止，“这宋氏，她当真是晚山上的野村妇？你见过几个山野女子，有她这等气度？”
“的确少见，”春姿道，“但也不是哪个山野女子都能在侯府当三年的主子，三年时间不短，她养出点贵气，不成问题。”
陆玉雪掀眼皮看她一眼，收回视线。
是气度，不仅仅是贵气。
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扛得住她的那些挑衅？
她甚至，都一脚将那残废的轮椅踹翻了，再见面，那残废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春姿道：“你在想什么？”
陆玉雪皱眉：“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这侯府，我们连地形都还没摸全。”
“我们才来几日？一来便被禁足，而因这禁足的缘故，我们都不敢走得太远。”
“如果，早点将这残废杀了便好了，”陆玉雪缓缓道，“这残废，是我们最大的失算。”
她所设想的宋氏，就是一个普通寻常的山野村妇，呆头呆脑，皮肤黑黄，目不识丁，大老粗的敦厚身材，套着件锦衣华服，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这样一个人，甚至都称不上是对手，陆玉雪进府前，预设得对“宋氏”的唯一手段，就是跑去挑衅她，一步步引导着宋氏自己想不开，或者被侯府抛弃。
所以，第一次见到宋知晴，就那一眼，陆玉雪几乎是震撼的，颠覆了整个认知。
而她当时故作刁蛮，任性跋扈，还暗示自己有孕，这残废竟也忍下来了，没去告状！
“如果你真要杀她，我今晚就可以动手。”春姿道。
陆玉雪冷笑：“然后，明日我们就被怀疑了。当初我们被关在卿韵馆里时，那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当初，我们没想过非要她死吧。”
“但是现在，她非死不可，而要杀她，不能用我们的手，”陆玉雪想了想，道，“有了，待天晴后，我去见刘氏，再跟那位西北来得王妃请个安。现在府里，能让所有人都给面子的，只有这个王妃了。”
……
苏言即和苏言仪一前一后离开，但回来，二人却是一起的。
方老太君对这两个孙子充满不满，细细打量苏言即的脸，却发现他似丢了魂魄。
刘氏也一直在看这个不省心的二儿子，纳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外面又下起雨来，中等的雨势，但是风若变猛，能将雨丝从外边带进来。
丫鬟们纷纷过去将那些旁开得门合上，苏言仪望着身后被合上的门，想了想，唤来自己的亲随。
“找几个匠工去高云轩，二少奶奶住在小南楼，她的门坏了。”
亲随没多问，应声离开。
苏言即在旁面色又泛白，撞见兄长望过来得目光，他立即回避。
终于轮到苏言仪困惑了，他回忆了下自己的那些话，真得能对这不争气的弟弟，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子云。”苏言仪沉声道。
苏言即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看回去。
“你怎么了？”
苏言即张了张口：“我……大哥，你见过那个残……不是，你可知，我们侯府……算了……”
“子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