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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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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立刻给曲筱绡打电话,“你什么意思?”

曲筱绡满满的小白无辜,“杜岩有个影迷见面会在四季酒店,璃子帮我搞了张票,我就去啦,她还问小樊姐要不要来,我说你好像在法国,她就说咦,怎么谭大哥先回来了。我再问,她就不肯说啦。结果你真的在法国!我觉得很奇怪,她好像特别关注谭总,我就没去那个什么影迷见面会,偷偷跟着璃子出来。这下可好,她居然跟你们家谭老板单独约会!两个人偷偷摸摸进包厢,门一关什么都看不到,我可是蹲了整整一顿饭时间,才在停车场拍到他俩,樊美眉你绝不能轻饶了谭总,你们订婚才多久?这也太过分了……”

因为业务上的突发事件提前回国,早晨七点搭飞机到上海,中午一点却去跟晴山璃子吃饭,那什么“突发事件”,根本就是扯淡吧?!

汪曼春打电话给安迪,“你今天见到谭宗明了吗?”

安迪一头雾水,“老谭不是跟你在法国?”

“他没联系你?没说有个项目资金链断了?”

“没有,怎么回事?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汪曼春放下电话,心头渐起一股寒意。

璃子是很年轻很漂亮,但在她印象里,从张北回来以后,谭宗明就再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个姑娘。他是情史风流,可一个加强排的前任,也没有谁跳出来说过谭老板脚踩两只船。何况他已有婚约在身,再跟其他女人牵扯不清,那就不是风流轶事,而是外遇丑闻,谭宗明又不傻,就算要偷吃,也不会在上海,到处都是眼线的家门口。

惟其如此,汪曼春就更加不安,她不怕谭宗明不老实,她只怕谭宗明隐瞒了更糟糕的事实。

正准备给谭宗明打电话,汪曼春的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远在南通的樊老大。

“小美小美,饭店的地址我选好啦,就在五洲国际!两百多平,带装修,特别宽敞!你快给我支五万,我赶着去交定金……”

“我还在法国,等我回去再说。”

“你在法国?你没回来啊?”

怎么人人都以为她回来了?“怎么,难道谭宗明找你了?”

“呃对……”

汪曼春心中一沉,“他真找你了?”

“对啊,要不我怎么以为你回来了呢。他就是问家里有没有你以前的手书,日记书信啊什么的,那当然是没有啦,有也得说没有啊,小美啊你不是说你的底细他都清楚吗,那还调查个屁啊?你惹他生气啦?哎我说小美你可不能得罪谭先生……”

樊老大还在电话里叨叨谭宗明是樊家千年不遇的财神爷千万不能放走,汪曼春已经独自陷入更深的疑虑。谭宗明早就调查过她,也早就放弃追问她和汪曼春的关系,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回来翻旧账?难道他有什么新的发现?

第四个电话是汪曼春打给璃子的,小姑娘被汪曼春单刀直入的语气问得很惊慌,“谭大哥说不要告诉你……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那个,谭先生在香港拍出去的那幅字,我爸爸一看就说很眼熟,七十六号的资料里也有一幅汉隶,是明楼先生代表南京政府送给特高课的,就是你写的‘山河永固’,只有上联,没有下联,我爸爸说,从内容到字体到落款,简直一模一样……”

汪曼春握着电话,扶着床头柜慢慢坐下来,最后跪坐在华丽的长绒毛地毯上。

那一本张迁碑的明拓杭州翻刻版,是明楼送给她的礼物,那一笔磅礴厚重的汉隶,是明楼手把着手,一笔一划教她的。

怎么能不像,在君悦大宴会厅落笔的第一秒,她眼前书案上,就只有当年汪芙蕖书房里,明楼一气呵成示范给她的那一幅。

怎么能不像,明楼写给她的每一封情书,都被她存在闺房最隐秘的暗层,回给明楼的信,她能把他的笔迹仿得以假乱真。

璃子说,这事还是晴山俊一和谭宗明闲聊时无意中提起来的,本以为谭宗明是明楼之孙,樊胜美是他未婚妻,有意效仿先人并不奇怪,没想到谭宗明忽然问他在日本还能不能收集到更多明楼和汪曼春的手稿。自谭汪两人正式公开以后,晴山俊一为了避嫌再没和汪曼春联系过,难怪她根本想不到,在她和谭宗明双宿双飞如胶似漆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开始了笔迹对照的工。前天璃子从东京探亲返沪,晴山俊一便托她把好不容易从档案馆里借出来的原稿带回上海交给谭宗明。

“原本我哥哥下周到上海出差,是要自己带的,结果他临时取消了行程,我又刚好要回上海,就帮他带了。谭大哥听说我已经到了上海,直接从法国飞回来了。我以为小樊姐你会跟他一起的,他说不要告诉你,我还当他是有什么惊喜要给你……小樊姐你别多想啊,我跟谭大哥没有什么的……”

汪曼春对着空寂的酒店房间扯出一抹笑,“没多想,放心吧,我知道。”

是的,她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了,谭宗明接受了她扑朔迷离的身份,却放不下心底那一线疑问。工报告,借条收据,水电账单,快递单据,只要有心,他完全可以收集到樊胜美过去的字迹,而对于枕边人的汪曼春,这项工就更容易。当他拿着这两套笔迹去比对七十六号的旧资料,他会看到一个怎样细思恐极的结果?

他的未婚妻,一笔字像明楼,像汪曼春,就是不像樊胜美。

或许给樊老大打电话,也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她的笔迹既不像在上海的樊胜美,也不像南通时的樊胜美。他认识的那个樊胜美,根本就不是樊胜美。

汪曼春在长绒地毯上坐了很久,一直到腿脚全麻,才以颤抖的手去拨谭宗明的号码。其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她说什么都会像个疯子,或者负隅顽抗试图狡辩的贼子,可是她不能不去找他,在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他能和自己面对面。

至少他能看着自己的眼睛,知道她并不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谭宗明并没有接电话。确切地说,他直接掐断了电话,然后发过来一条微信,“在开会。”

然后就是关机了。

汪曼春脸上浮出一线冰凉的笑意,平时的他会写,乖,在开会,开完去找你,他从不关机,遇到无聊的会还会偷偷给她发微信。可现在,他连多写几个字的薄薄温情都顾不上了。

她还能等到他开完会来找自己的那一刻吗?

当天下午,汪曼春没有通知在凡尔赛的任何人,自己提前踏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一直非常难受,头晕,恶心,曾经坐战斗机都毫无不适的她,这一路吐了三回。她甚至不敢摸自己的脉搏,怕跳得太快会吓到自己,也不敢闭眼,一闭眼就全是明楼明台向自己开枪的画面。九间堂的悠闲生活让她快忘了自己曾是七十六号的刽子手,谭宗明的宠爱让她以为自己真是那个老天眷顾的樊胜美。璃子的一席话又将她打回原形,她的前生真真切切地存在过,记忆只会尘封,不会消失,一不小心踩进禁区,泥沙俱下,沉渣泛起。

飞机在席卷整个华东地区的暴雨中艰难降落,一开机便涌入许多个未接来电提示,有樊老大的,有谭宗明的,最后一个是谭宗明的心腹小助理。他还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樊姐,出关后请联系老王,他会在到达大厅接您直接去华山医院急诊科,谭总车祸受伤,现在抢救中。

汪曼春扶住身边的不锈钢栏杆,才勉强撑住自己没绊倒在地。从他离开凡尔赛开始,那种越来越浓烈的不祥预感,原来都是真的,所有直觉化身体的不适折磨了她三十多个小时,现在终于在靴子落地的瞬间全部消失。好吧,来吧,看看到底有什么在等着我,汪曼春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脸,拖着行李向前方的海关大厅快步奔去。

清晨的华山医院icu病房外,长长走廊坐了一排人,有安迪,有其他几个远洋高层,有谭宗明的助理,而樊老大赫然也位列其中。第一时间获知风声的几家媒体则被拦在病房大楼外面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颅内血肿,轻度脑震荡,以及左膝关节髌骨粉碎性骨折。现在还没有醒,医生说目前观察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担心。”

安迪温言安慰,“老谭年轻时喜欢飙车,但这几年收敛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冒着台风往外跑,沈海高速上开到两百公里,护栏撞碎了五六米长的一截,能活下来算他命大。你劝劝他,以后别这么玩命了,趁他躺着动不了,把他收集的那一堆跑车该卖都卖掉。”

安迪故轻松的语调没起到用,汪曼春听了只觉得心里更难受。她转向蔫头耷脑缩在一边的樊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我……谭先生,谭先生是来南通找我的,我等他到大半夜没来,给他打电话,是助理接的,说,说出车祸了,我怕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赶紧过来看看……”

汪曼春知道他的心思,谭宗明是樊家财神爷,又是在去南通路上出的事,樊老大估计已经恐惧惊慌到极点。她拎着他胳膊拽他起来,一路拖到走廊另一头,低声问他,“谭宗明去南通干什么?”

樊老大紧张得都快哭了,“我,我……”

汪曼春把他摁到墙上,“少废话,快说!”

“我那个门面抢的人多,再不交订金就抢不着了……你又在法国……我就想你不签谭先生签也是一样……我就给他打电话,他说这件事你全权负责,他不插手……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想要不把他骗,呃不,请他过来南通……他人都到地方了总该签了吧……说不定我还能多要点……我怎么说也是他大舅子呢……你不给我面子他总得给我面子吧……”

汪曼春怒极而笑,“你凭什么骗他来?你叫他来他就来?!”

“我……我……我跟他说我发现了一本你以前的日记……”

“日记?!”

“他不是想看你的手稿吗……咱家柴火间里扔了好多你以前的日记,我就随便挑了本……我跟他说我也看不懂你写的什么,还是他亲自过来看看比较好……他就说马上过来,其实都这么晚了还赶上台风登陆,明天来也行……他就坚持要来……我真不知道他为啥那么急,真的……我没让他冒雨连夜过来,这事不赖我,是他自己超速……”

稀里糊涂的樊老大,坑蒙拐骗都那么不高明的樊老大,偏偏误打误撞击中了谭宗明的死穴。随手拈来的借口,即使从里到外都透着拙劣的虚假,谭宗明也不能不抓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只为一个他执意想要的真相。

他为什么这么傻……

汪曼春只觉得一股浊气横在胸口无法释出,愤怒、后怕和伤心交织蔓延,不停冲撞她苦苦维持的理智的底线。樊老大的脸在她眼前扭曲晃荡,突然她一记重拳砸在他脸颊,膝盖也狠狠顶上他的肚子。

“啊——”樊老大一声惨叫,惊动了走廊里的所有人。

“我让你骗人!我让你骗人!我让你骗人!”

汪曼春对着滑倒在地的樊老大一阵拳打脚踢,安迪立刻率众冲上来拉开她,可短短数秒暴风骤雨式的袭击已把樊老大整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汪曼春犹自在助理等人的拦阻下带着哭腔叫骂,“你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骗他!”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声声控诉骂的到底是樊老大,还是她自己。

走廊里喧哗未止,护士匆匆跑过来,“别闹了,病人醒了!哪位是家属,可以探视了!”

汪曼春一呆,安迪忙推推她。她顾不上整理散乱的衣裳头发,一把拉住护士的胳膊,迈着机械的步伐跌跌撞撞跟上去。

米黄和湖水绿装饰的房间里,她心爱的男人静静躺在床被之间,头上包着绷带,手上吊着点滴,受伤的左腿用金属架支着,双眸合起,长睫微垂。青青的胡茬令他看起来有些落拓,颊边几道伤痕还泛着紫黑的血色。

就算早就做过心理准备,汪曼春还是觉得心尖儿一拧一拧的疼。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为什么就不能当我是樊胜美,两个人傻傻地快活地过一生。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老天要给我报应,却真的落在你身上。

傻瓜。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侧身坐在床边,伸到被褥下握住他的手,“谭宗明。”

她轻声叫他的名字,指尖在他手心和手背温柔地摩挲。

终于他朝她偏过脸,慢慢睁开眼睛。那目光清澈明净,带着一如从前的怜惜与温情,还有一些她似曾相识,但又已经很久不曾见过的疏离。

第一次见他,也是在医院,她在他眼中看到过同样的锋芒,那一刻,他像极了明楼。

“曼春?”

他微微启唇,不太确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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