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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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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笔记

p38:文若,曹孟德,你们要以快打快,一击制敌。】

对于荀彧来说,这个新年过得伤筋动骨、波折动荡。

他从夜市回到家里,就一刻不得休息地开始联络各方,试图将自己和郭嘉在城门闹的事压下去。

然而大年夜,两个颜值挺高的帅哥先是闹跳楼,然后再在数千人面前公开出|柜拥吻——这件事闹的确实有点大了。

荀彧彻夜未眠,废了好大力气,联系了很多人,才将网上几乎能上热搜的头条压了下来,然而这些相关信息、录像、照片仍然如雨后春笋一样层出不穷。

昨夜的曹操喝得烂醉,不能理事。最后荀彧极为尴尬地委托了还算清醒的曹丕,动用了曹家的力量帮忙处理。

然而事情闹的如此之大……荀彧未婚妻的娘家——唐家,一定已经知道了。

荀彧枯坐半宿,在天亮之时向献帝大学网上递交了退学申请。然后他走回房间,开始简单收拾起包裹。

他不敢想象唐家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必须在唐家做出行动前,亲自回y城去给出一个解释和承诺。

而他也清楚,自己这一去,大概再也回不来了。

环视着这个居住多年的公寓,他想好好记住这里的模样。

然而他看着黑暗中客厅的沙发,脑海里却回想的是奉孝曾有一次躺在上面,结果因为太舒服,不小心睡了一下午。

视线转过厨房,他又仿佛看到郭嘉在厨房里,时不时揭开自己炖鱼的锅盖,眼巴巴等着吃的模样。

他在自己生命里出现不过几个月,却在自己灵魂上刻下记忆,一笔一划,深入肌骨。

如今将要分离。

文若的电话一直在响。

那么多的人,打电话来或关心、或试探他和郭嘉跨年时闹出来的事。文若都没有接,他没有心力再去应付闲杂人等。

而将他卷进这场风暴的另一个主角郭嘉,却在事发后,没有和他有过任何的联系。

不过这样也好。当自己离开的时候,大家也就无从察觉了。

荀彧收拾了一个很小的箱子,里面装了一些书,自己的电脑,和几件衣服。

然后他看着挂在衣架上,奉孝送给自己那条海军蓝围巾。

文若拿下了那条围巾,站在穿衣镜前,最后一次把它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将围巾解下,小心翼翼地叠好,如捧珍宝般,放入了自己衣橱的深处。

连同在a城这段短暂而快乐的过往,一起埋进了心底深处。

他拖着拉拖杆箱走出门,仔细地上了锁。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五点半,开车去了机场,订了时间最近的一班飞往y城的飞机机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残留的,都是遗憾和惋惜。

文若只是觉得可惜,他人生刚刚才有了色彩的岁月,竟要提前落幕了。

他甚至还来不及和蔡琰、曹操亲自道个别。

也来不及……再陪陪奉孝了。

他过了安检,在登机口等待登机,直到广播宣布他的飞机开始登机。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长长地按住了关机键。

在黑屏的前一秒,他的手机突然进来了一个电话,荀彧看清来电显示,惊讶地睁大了眼。他连忙松开关机键,接起了电话。

“荀先生,我是于禁。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机场。”

文若稍微停顿,仍是说了实话,紧接着问道:“于堂主有事找我?”

于禁的声音很焦急:“袁绍突然出现在a城,他的人包围了南边和西边的堂口,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行动……”

袁绍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文若色变,当机立断地放弃了回y城的飞机,拽着拖杆箱往机场外跑。

“曹总电话接不通。我们暂时需要一个人坐镇中军调度指挥。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在曹总回信之前,一切人手都听你号令。”

荀彧急促地说:“你立刻打电话给丕少,叫他带曹总马上赶回a城。不用接我,我开车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大过年的凌晨,街上打不到出租车或者私家车,文若原来打算自己开车去机场,再拜托曹操,把自己停在机场的车想办法弄走。没想到他人还没走,就出了这样的变故。

所幸清晨车不多,倒是方便了他一路飙车赶回城区。

大年初一的清晨,人们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任谁都没想到,袁绍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城。

为什么埋在袁绍那一方的眼线没有任何预警?为什么他会如此凑巧地选在曹操正好不在a城的时候?

袁绍在半个小时后发动进攻。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两个小时后,董卓带着人马,姗姗来迟地在东边吹响了战号。

听到这个消息的荀彧一愣,问道:“曹总还有多久才能到?”

下一秒,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曹操大步走了进来:“大家辛苦了。文若,现在是什么情况?”

荀彧在地图上标示:“战线被砍成两半,我们的主力在南边和西边牵制袁会长,东边的董卓却已经很难分出人手支援。曹总,夏侯将军什么时候可以带军|队来支援?”

曹操脸色阴沉道:“妙才来不了了。他那里被人使了绊子,一大早就被上面停职调查。我们靠不上妙才,这一仗,暂时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空气里似乎结了冰。

“我们在董卓和袁本初那里的眼线,昨晚行动开始之前,就被连根拔出。这次行动他们预谋已久,又选择在大年夜突然动手,是我疏忽轻敌了。”

曹操果断认错。

然而此时,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文若沉吟道:“董卓、袁会长已经出现了,唯一庆幸的,就是公达那边还没有传来北边的异动,我们还没到以一敌三的地步……”

“文若。”

曹操打断了他:“荀攸今天凌晨被停职收押,你们荀家许多人都被牵连了,消息已被彻底封锁。我也是刚刚从甄家的渠道才知道的,如果北面有变故,公达和你们荀家,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荀彧脸上一瞬间失去血色。

悄无声息进入会议室的曹丕,冷不丁的出声发问:“他们三方联盟,费这么大力气,大年初一一起跑到a城……无利不起早,他们会从中得到什么?”

“袁本初就是跟搅屎棍,他的目的很明确也很好猜,所有让我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让他开心。和别的大势力一起出手搞我的机会可不多,他就是借此良机,来将曹家从地图上抹去的。”

曹操端详着部署,头也不抬的回答:“董卓大老远跑过来,是想浑水摸鱼,搞垮我曹家后分一杯羹。至于唐家……”

曹操瞥了眼荀彧道:“看看带队的是你的准岳父唐衡,还是你的未婚妻唐大小姐了。如果是唐衡,a城的北面估计再过一会就会被堵上,但如果是唐大小姐……”

曹操继续道:“这就不好说了,女人心海底针。我和文若还没怎么样呢,这些年都被她整得够惨,你和乌鸦昨晚上出|柜出的这么轰动……”

“父亲明鉴。甄宓刚刚确定的消息,带队的是唐大小姐。”

曹丕在手机上不断翻阅资料,此时打断了曹操的话:“她凌晨时整调军|队,以演习之名,实则在二十分钟前,制住夏侯叔叔所守军|营通往a城所有的必经通道。除此之外,她还带了唐家的私人佣|兵。”

听到这个消息,曹操的脸上维持的轻松之色终于消失了:“那妙才那边,估计是唐衡下的手了。”

早在听到“唐大小姐”四个字之时,荀彧就已经掏出手机给徐晃打了电话,那边滴滴声响了良久,却无人接听。

曹操看了他一眼,连忙道:“文若,你先冷静一下,别慌!这里我亲自坐镇,李典乐进,你们跟着文若去看看情况。”

李典和乐进对视一眼,还没等他们出言反对,就被曹操一摆手,制止了他们说话:“是是是,元让走之前,亲自交代你们两个必须随时在我身边,护卫我的安全。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现在许褚都去前线支援了,我能用的人手实在不多。我会老实地躲在这里,不会有问题。你们两个别磨叽,赶快去。”

说服李典乐进后,曹操走到文若身边,将腰间的配枪解了下来,递到他的手里:“快去快回,多加小心。”

当他们赶到郭嘉的住处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郭嘉大敞四开的房门。

文若浑身剧烈地一抖,飞快地冲了进去。李典和乐进两个人都没来得及提醒他小心危险,只好跟随他一起闯了进去。

客厅的地板被血红色覆盖,甜腻的血腥味让人很不舒服。

李典乐进熟练地掏出枪,一人负责一个方向,警戒地搜查房间里是否还有隐藏的敌人,同时小心地搜索鲜血流出的源头。

他们在沙发后,找到了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徐晃。

“奉孝?奉孝!?”

文若大声呼叫,灭顶的恐慌将他淹没,他甚至不愿意等李典乐进完成搜查,直接推开郭嘉卧室和卫生间的门,一间一间找过去。

奉孝不在。

文若浑身发抖地掏出手机,启动了郭嘉手机里的芯片定位。

经过了半分钟的读取,地图上出现了一个一闪一闪的光点。荀彧捧着手机,宛若重获新生:“你们马上送公明去医院!我亲自去找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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