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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员老将求战心切，满屋的人都面带笑容。
熊午良从躺椅上探出半个身子来，两员老将立刻往上凑了半步，温顺地微微低头，让前者轻轻拍了拍他俩的肩膀。
芍虎：“愿为大王效死！”
熊午良微微一笑：“芍虎啊，只要为大楚立功，寡人绝不吝惜赏赐。”
“别说是搏个封君，就算要个侯爵，寡人也舍得给！”
芍虎挠了挠胸毛，憨厚一笑。
熊午良又看向格速宜，悠然道：“只要你的部族永远忠于大楚，寡人不介意分给你最大的草场。”
格速宜精神大振，赌咒发誓道：“若敢对主人有半点二心，教我死后不得入长生天！”
熊午良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个人的忠心，总归是靠不住的——唯有利益，才能实现长久的效忠。
就算格速宜对熊午良的忠心天日可鉴……但，谁又能保证等到这厮百年之后，他部族的后人们也会对楚国永远忠诚呢？
所以，要通过实实在在的利益，将草原的诸多部族与楚国牢牢绑定在一起。
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譬如现在的‘边境通商’，就是大楚和草原部族双赢的体现。
在以后，楚国还会和这些草原部族们维持更多的联系，逐渐扩大共同利益，最终实现楚国和草原部族们共存互惠——彼时的草原部族不但不会成为中原的忧患，甚至还会为了楚国的利益拼死效忠。
熊午良从来不觉得北方游牧民族是大楚的大患。
实在不行，还可以逼着曲阳书院赶紧攀科技树，什么材料学、化学、冶金……现在的曲阳书院都在研究了。
话说战国之世的这些学者，是真的没有摸鱼的心。
书院内院里的那帮变态们，整日整夜惦记的就是要如何留名青史……为了某一个课题的攻关，简直是不眠不休——生怕被别的学者抢了先。
一两百年之内把重机枪搞出来，我倒要看看匈奴人是能征善战还是能歌善舞！
言归正传——芍虎瞪着铜铃那么大的眼睛，兴奋道：“大王，打齐国还是打秦国？”
熊午良收回思绪，听了芍虎的话，不禁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芍虎挠了挠胸毛，思忖片刻，然后说道：“打秦国！”
熊午良：“详细说说。”
芍虎：“齐国国力日渐强盛，国民对我大楚有深刻的恨意……打齐国，怕是不好打。”
“反观秦国——举国上下找不出像样的可战之兵，而且内政方面因为两派的内斗，十分混乱。”
“秦国的平民们也心向大楚——我听洪石头说，经常有整村整村的秦人尝试着偷渡来我陇西地界——有了陇西、义渠的例子，那些秦人必定不会抵抗得很激烈。”
熊午良含笑点头，鼓励地看着芍虎。
芍虎精神一振，更加亢奋：“此外，打秦国还有一个好处——我大楚先灭了秦国，就可以与赵国接壤。”
“赵国现在绝对挡不住大楚的兵锋！”
“我大楚武军完全可以连着灭了秦、赵两国——届时大楚疆域横贯天下，纵然剩下的魏韩燕齐联手，也不是大楚的对手也！”
熊午良惊异地瞅了芍虎一眼。
噫？
这个胸毛怪居然长脑子了！
难得啊难得。
在熊午良麾下，芍虎一直都是个没脑子的货色——和那个格速宜一样，都是战阵上的斗将。
这五六年没怎么用兵，没想到这芍虎背地里没少看书啊！
熊午良抚掌而笑：“芍虎将军说得全对。”
“但是，我要打齐国！”
芍虎满脸的傻笑戛然而止：“嘎？”
不止芍虎——屋内的其他几人也全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屈原、乐毅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不解。
打齐国？
为什么？
刚刚芍虎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实几位内阁大臣此前也都是那么想的。
齐国比秦国实力更强，而且并没有打秦国带来的利润更大。
如果灭秦、赵两国，后续的治理基本上不会花费太多的心思——秦赵两地的平民必定会成为大楚的顺民，几乎不会抵抗。
反观齐国……
纵然吞并齐国全境，齐人也可能让楚军陷入漫长且头疼的治安战之中。
综上，打齐国明显不如打秦国啊！
乐毅紧皱着眉毛重复了一遍：“打齐国？”
在今天的朝会之前，内阁大臣们已经提前得知了要对北方六国用兵的消息——但是按照乐毅等人的分析，楚国的用兵对象也该是西北方向的秦国才是。
乐毅迟疑了一下。
按照过往的经验来说——熊午良做出的判断，一般都用不着质疑。
尤其这次涉及的是军阵之事。
从古至今，还从未有哪个将帅能像熊午良一样战绩显赫——在这方面，乐毅也对熊午良心服口服。
咱们这位楚王虽然惫懒了一些，但是确实强啊！
乐毅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问一问：“大王，齐国强而秦国弱，而且就算打下来了，所得利益也不如去打秦赵两国。”
“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
熊午良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召滑。
召滑清了清嗓子，笑道：“乐公目光全在战场之上，有失偏颇了。”
“秦国的确不如齐国强悍。”
“但是我们攻打秦国，齐国很有可能从背后偷袭。”
“届时，我楚国就要两线开战——虽然以我大楚如今的国力，已经不惧双线开战……但是如能避免此种情形发生，当然还是更好。”
召滑顿了顿，继续说道：“相反——如果我们去打齐国，纵然秦国有心援助，恐怕也没有相应的实力。”
“故而——打秦国，相当于要打齐秦两家。”
“打齐国，却只需要打一家即可。”
“大王，您是这个意思吧？”召滑说罢，望向熊午良。
……
熊老板一时语塞。
其实召滑分析得相当有道理。
但是熊午良还真没想那么多……
众目睽睽之下，熊午良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不错，召公所言，正是我意。”
“此外，寡人还要加上一点——”
“以我大楚武军之战力，甭管是齐国还是秦国，二者还有什么差别？”熊午良冷笑两声：“在大楚武军面前，齐国也好，秦国也罢，我想都是一样的！”
这番话着实霸气。
众将精神一振，芍虎和格速宜二人率先虎吼一声：“愿闻王命！”
熊午良继续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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