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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短到只有四个字,
却足够让她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忍住泪意，又是怎么才咽回那声哽咽。
只记得自己当时的笑一定很难看。
她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这么久的时间里,
沈知微至多也只是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面听闻过他的消息,
也都是支离破碎的，远渡重洋,
真假都无从探究。
沈知微侧过视线，小声回道：“是有很久没见了。”
“在北城还适应吗？”
“比南陵冷一点，不过还好。”
“在清大读建筑感觉怎么样？”
“……”宁嘉佑抬眼，“昨天打游戏通宵了，没睡好。”
宁嘉佑平时最讨厌别人说表爸这件事，今天却罕见地没什么反应，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眼皮耷拉着，没什么太多的情绪。
宁嘉佑烦得不行，“再说今天晚上五排踢你了。”
“也不一定是怕。”旁边有个男生突然搭腔,
“游啊,
你自己就不觉得你这个人身上就沾着点……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没别人好接近。你别说沈知微了，就连有的时候我看到你都忍不住变拘谨了。”
“真的假的？那你下次去面试什么的都不用准备其他的，简历后面贴张游的照片,
也免得你总喜欢和别人侃大山。”
蔚游补充刚才的结论，“有点怕我。”
旁边的季微让沈知微也尝试一下，沈知微没拗得过她，尝了一口。
“挺好的。”
有人喝醉了，胆子也大了点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
”宋航远回到座位,
“宁嘉佑今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我刚刚洗手的时候甩他一身,
他居然没打我！”
宋航远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笑着问：“你们聊什么呢？”
不敢对视，匆忙躲避的视线。
“方宇宁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欠,
”宋航远装腔作势地挥起拳头，“今天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都算我今天没吃饱！”
“我感觉，”蔚游突然止住刚刚的寒暄，“你好像还是和以前差不多。”
所以那个时候，她许愿的时候也只能笼统地一句——
季微在旁边都傻了，手忙脚乱地去给她找纸，非常愧疚地和她说对不起。
可她也从来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愿望。
都可以佐证他刚刚说的话。
蔚游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听到提起蔚游的时候，朝着身边看了一眼。
宋航远没吭声了，乖乖做了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用公筷涮肉去了。
大家原本都稍微有点很久不见的生疏,
随着几句调侃很快消融。
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忍着的眼泪终于顺理成章地流下来。
“哦，”宋航远拖长调子，“苦肉计是吧？”
沈知微发不出声音，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这次聚会，他们和上次相比都已经变换了身份，饮料选了可乐以外还选了几扎啤酒。
“不是，今天蔚游回来，你就在他身边装贤惠是吧？想要用爱把他留下来？”
场中有人在北方上学，这两年已经练了一副好酒量，喝得脸色通红。
宁嘉佑这个人一向都是聚会里面的定海神针，因为他这次情绪恹恹，所以场子也不算是太热络，不过也并不冷场。
就像他明明只是没应声，她也能知道他并不是那么喜欢金融。
大着舌头问蔚游：“游啊，你和哥说实话。你说附中和其他学校这么多喜欢的女生，你当年高中的时候，真就一个都不喜欢？”
季微夹了块牛肉丸，开口问：“蔚游，你毕业以后是打算回国还是继续留在国外？你读的是金融，留在国外的话，机会应该挺多的。”
他这么反常，宋航远肯定是有点稀奇，啧啧了两声。
沈知微思绪顿住,
“……啊？”
“是挺稀奇。”旁边有人接腔，“这不是看在你们表爸今天回来的面子上吗？估计怕你告状呢。”
“回国。”蔚游顿了下，“没打算留在国外。”
沈知微有的时候觉得很奇怪，她好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他的情绪。
“说起来，其实还挺好想象的，看着就很有华尔街精英的气质，感觉你本来就挺适合投行之类的工作的。”
“国内好啊。”季微语气被雾气浸得有点模糊，“以后去北城，南陵，还是和我还有宋航远一起在沪市都不错，发展前景也好。”
其实不太好喝，沈知微皱着眉头才咽下去。
祝他可以得偿所愿。
“我记得还有个二中学艺术的女生，”那个人红着脸想了好久，“是不是叫什么楚、楚盈盈来着？长得特别好看啊，那个年纪你就一点没心动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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