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说话?想吃什么?”
谢挽有时候真的觉得沈知卿对他的动作和反应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就比如有时他只是舔了一下嘴唇,沈知卿就知道他是想要亲亲了还是想吃东西了。
只不过现在好像似乎大概不是谈论吃什么的时候。谢挽觉得他刚才说了那么多,沈知卿怎么说也得先给出点回应。于是他顿了顿,道:“泡面和炸串行吗?”
谢挽:……
好吧先吃点也可以。
他一说完,果不其然看到沈知卿微微蹙起了眉。
沈知卿在平时对他的饮食方面管控得挺严格的,尤其是在他说想吃垃圾食品的时候。一方面垃圾食品的确会对他的肠胃造成不良反应,而另一方面他又真的想吃。于是“谢挽的健康”和“谢挽的意愿”这两件同等重要的事就在沈知卿大脑里反复斟酌拉扯,而沈知卿往往也会放他去吃,但要严格控制食量和频率。
谢挽看他又开始纠结,便也不想为难他,率先自己改了口:“好吧。那吃火锅?”
然后没等沈知卿说什么,他自己又很快否决了。“那个那个,我记得中心广场新开了一家烤肉,我要吃那个,自助的。”
“你不是说今天陪我吗?那就快点,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拒绝。”
沈知卿本来就不会拒绝他。他找到谢挽说的这家店,提前预定了一个包厢,然后就把谢挽赶去换衣服。直到坐到了包厢内,在逐渐升起的腾腾热气中,谢挽咬着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特别能忍。”
沈知卿正在用餐夹给烤盘上的培根翻面,闻言分给了他一个眼神,像是一种无声的询问。
他们两个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并排坐,一方面是谢挽总是时不时地想贴或者蹭一下沈知卿,面对面坐对谢挽来说距离有点太远了。另一方面,沈知卿大概是从投喂这件事中体会到了常人难以领会的乐趣,靠得近些也方便他往谢挽嘴里塞各种食物。
谢挽咬住沈知卿喂来的一块不知道什么肉,含糊道:“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表示?”
“没什么。我要吃那个,你给我烤。”
沈知卿拿过盘子,一边往烤盘上放,一边慢悠悠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教导我一件事。”
“嗯?什么?”
“无论遇到什么事,最重要的都是要保持情绪稳定……给。”
谢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汽水:“好吧,你情绪确实一直都挺稳定的。你真就不好奇?”
“我好奇啊。”
“那你怎么都不来问我?”
“当然是因为我好奇的事我都已经查清楚了。”
“……”
谢挽默默闭了嘴。沈知卿看他这幅样子好笑,想喂点什么,又发现谢挽的嘴一直挺忙的,于是筷子就落到了他的碗里。
“好好吃饭。你能跟我坦白那么多,我还是有点高兴的。等回去之后,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也会跟你说。”
“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
“当然。还有,我说过了,你这段时间只需要安心备考,你担心的潜在威胁我都可以替你解决。不用觉得会是麻烦,我喜欢你给我找麻烦……你在听吗?”
谢挽听着听着目光就开始漂移。沈知卿一叫他,谢挽就立马回过神。
“那个,冰淇淋球。”
“……一颗。”
于是谢挽便拿着小碟子欢欢喜喜地去挖冰淇淋球。在他挖走了一颗庞然巨物放到碟子里准备回包厢时,意外眼尖地发现了在冰箱前同样挖着冰淇淋球的一个眼熟的人。
祁淮也看到他了。虽然他们关系本来就不冷不热的,由于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还有着关系越来越恶劣的趋势,但好歹是认识的人偶然碰到,哪怕不能友善而热烈地打招呼,点点头或者对个视应该也不难吧。祁淮心想。
然后他就看到用余光不小心扫到他的谢挽猛地收回了目光,视线在半道转了个弯又回去了,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把他当成一团空气,擦着他的肩直接走了。
祁淮:……
不得不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多了,敢猖獗到次次都无视他的,这个人还是第一个。
听到这废二代竟果真敢直接叫住他,谢挽难免感到微微的厌烦,心想他都那么明确地表示不想搭理他了这人还抓着他不放,果然是倒贴成瘾。
于是谢挽回过身,脸上展露出恰到好处的讶异:“祁二少?好巧,你也跟老公出来吃饭啊?”
祁淮被他的称呼给雷得不轻,一句“谁跟你一样啊死男同”堵到嘴边差点滑出来,又被他硬生生地止住了。他微微正了正神色,语气中微妙的自豪:“我带了女伴来。”
“那玩得开心。”谢挽说。
“你等一下……回来,我让你回来!”
祁淮每次跟谢挽交流都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被气死。他本身的确无意和谢挽这种人有太多接触,但祁淮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实在是有些魔幻现实。
前一阵子李老四神秘兮兮地给他看了江家那个早死的长女的照片,并且用恶心的语气跟他说:
“用口一次多少钱,用手一次多少钱,或者用别的地方……祁总,你见过完全被物品化的人吗?”
照片是彩色的。祁淮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地狂跳。
原因无他,照片上的人这幅欠揍模样乍一看简直太像那个谁了,祁淮甚至觉得这不就是女装又缩小版的谢挽吗?李老四观察着他的细微反应,又贼兮兮道:“怎么了祁总,这人你见过吗?”
“哦,那什么,”祁淮说,“这人就是江家死了的那个?我认识她弟弟。她亲弟弟是我好兄弟,他们长得还挺像的,乍一看我还以为看到我兄弟了呢。”
“这样啊。”
李四的话听不出是什么语气。祁淮看他一眼,狐疑道:“你没事那这东西给我看什么?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还惦记呢?”
“嗨,就是死了才惦记。你不知道,这娘们从活着到死都特别神秘,我这照片还是从我老子手里好不容易撬出来的。就是说,一直到她死了,大家伙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男是女。这谁能不惦记啊?”
祁淮莫名有些烦躁:“我没觉得她长得有多好看。所以呢,你拿这事来问我有用吗?我都完全没听说过她,你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祁总你这话说的……你不知道,有人知道啊。”
“别卖关子,有事说事。”
李老四向来懂得见好就收:“就是那什么,当时跟江家这几口人交往比较密切的,一个就是祁家……我是说你大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话明摆着就是让他继续问。于是祁淮也问了:“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跟祁总你的关系也不浅……”
又开始卖关子。祁淮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李四也连忙道:
“哎哎,我没骗你,真的跟你关系还不差……”
“是沈家。”他说。
这还没完。没过几天,这两个传说中和江家关系最为匪浅的家族就开始赛博对刚。祁谨似乎遇上了什么不小的麻烦,祁淮不太听得懂这些,绕来绕去地也就听明白了,这些似乎都是沈家的手笔。
祁谨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洗脑包,认为祁淮跟谢挽还有沈知卿都好得如胶似漆。当时就把他叫来,给他下了一个简单粗暴的任务:把谢挽给他带过来。不管是绑来还是骗来还是打晕扛过来,总之就是要让谢挽彻底脱离沈知卿的视线和保护之下。
祁淮对这些七七八八的都不太明白,只是晕乎乎地听明白了,祁谨好像是要跑路到国外一个没听说过的国家避风头,然后让他想办法把谢挽给劫走。
于是现在祁淮左手边是最好的兄弟,右手边是薛定谔的大哥。而在夹缝中艰难生存的祁二少这个脑残自然是选择两边都不帮,等这俩人斗得如火如荼最好是两败俱伤之后,他就不信还有人能顾得上也。
但不管怎么说,祁谨手里还有大半的家产。祁淮审慎思考了一下,发现虽然祁谨和沈知卿他都不太惹得起,但大哥好歹是他最后的避风港,沈知卿要是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事估计只想弄死他。于是祁淮便决定先试试撬他的墙角,看能不能用温和的方式把谢挽给撬走。
做出决定后,祁淮拉住谢挽,试探着说:“我给你五百万,你离开沈知卿好不好?”
谢挽:?有病?
谢挽的视线缓慢扫过他:“你脑子跟驴置换了?”
祁淮一时没回答他。他在看谢挽,并且是那种很细致的目光,一丝一缕地从谢挽的五官和神情上掠过。
越看下去他就越觉得,当时惊鸿一眼觉得江晚长得跟谢挽像简直就是他最大的眼瘸。可能是早死的原因,江晚这人哪怕是在彩色照片上也阴恻恻的,眼神和表情都让人觉得不适,像是灵异片里的女鬼。而谢挽怎么看都像是个漂亮的呆逼,眼睛睁得跟圆珠子一样,看人的时候像只小狗……
打住,祁淮心想。他什么时候也会用这么诡异又恶心的形容了。
“你长得好蠢。”他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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