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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就有点烧，但温度不是很高，我就没有很重视。”
钟欣芸素面朝天，一脸倦容地与林熙辰说道。
两人此时坐在医院的长廊，周遭尽是前来探病的家属和游荡的患者，脸上或是忧愁或是焦躁。
“前期诊断有脑瘤的可能性，不过还不能完全确诊，需要进一步的排查。”
钟欣芸无助地捂住脸，哽咽道，“竹竹五岁那年被诊出智力障碍，可我没钱去给他治病，现在想一想，跟脑内的肿瘤不无关系……”
林熙辰拍了拍钟欣芸的肩膀，疲惫道：“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可能会不是我的错，是我自甘堕落，去做傅振华的情妇，做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这都是报应。”
钟欣芸这番话说出口，已经表明不再将林熙辰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
世上没有任何一名母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出这样的话。
林熙辰心知肚明，也不戳破，只让钟欣芸先回家休息一晚，“我在这边守着就行。”
“你跟温昭寻说了吗？”
忙碌了一整天，钟欣芸确实是有些扛不住了。
林熙辰怔住，下意识去掏手机，翻出口袋却发现手机并不在身边，心脏漏跳，“糟了，手机丢了。”
钟欣芸没存过温昭寻的号码，自然帮不上什么忙，林熙辰莫名有些忐忑，但是想到傅之竹还在手术室中九死一生，只能将恐慌暂且压下。
另一边。
乔常接到温昭寻的电话，单是看到来电显示就吓了好大一跳，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那个，我不是这个手机的主人，我是他的朋友。”
乔常有点语无伦次。
“他在哪。”
清冷的男声。
“啊，匆匆忙忙就跑了，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那个，他走之前说是家里的事，你或许可以联系一下他的妈妈。”
“你在哪里，把地址给我。”
男人话不多，直接切入主题，反倒让乔常不知如何拒绝。
乔常站在宿舍的入口，终于等来温昭寻，简单的灰t西裤，戴眼镜，皮肤苍白，眼神犀利。
车窗下滑，温昭寻微微探头，淡淡道，“你是乔常？”
乔常递过林熙辰的手机，他对温昭寻的印象还停留在k歌房，直觉有些敬畏，“对，我是之林的高中同学，听说他也考上德中，就想着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
温昭寻神色一顿，微妙的情绪自瞳仁划过，“你是说，你们高中就认识？”
乔常点头，不知怎么的，自己对外表装扮向来潇洒，从不在意外人的眼光，然而如今站在温昭寻的面前，竟是莫名自惭形秽起来。
太焦躁，也太艳丽了些。
“喜欢咖啡，还是喝茶？”
温昭寻忽然道。
乔常抬起头，心跳微微加速。
“我想了解一下我丈夫的过去，如果你有空闲，不知……”温昭寻有意停顿，他本就生得俊美，戴上眼镜更是添增几分斯文儒雅，嗓音低沉又温柔，宛如清风吹拂，骚动少年的心。
乔常怔忡地点点头，莫名其妙便上了温昭寻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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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辰自然不知乔常的百转千回。
温昭寻一定会很生气吧，林熙辰苦涩地想，温昭寻总是一遍遍提醒自己记得带手机，林熙辰从来不放在心上，现在手机真的丢了，才开始懊悔。
还有董和跟陈司远，也不知道两人现在怎么样了。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傅之竹还在昏迷中。
林熙辰感到一阵疲倦，自他的脚底开始，浑身都在酸痛，前些日子因为考试压力才没倒出时间去思考，如今负担落下，过去那些有意逃避的问题也都重新回来了。
白颖菲说：温昭寻的每一任情人都有相似的地方。
温昭远说：跟温昭寻在一起，你连死……可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陈司远又说：温昭寻是个混账没有错，但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不是没有察觉到温昭寻的异常，林熙辰只是不愿深入去想。
如今这里只有他跟傅之竹两个人，检测仪单调的噪音跟随林熙辰的情绪波动起伏，仿佛生病的不是傅之竹，而是自己一样。
等明早钟欣芸过来，自己就回家跟温昭寻好好谈一谈吧。
然而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仿佛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思绪纷扰，林熙辰不愿继续自寻烦恼，握住傅之竹的手，让自己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在弟弟的身上。
一夜未眠。
八点钟的时候钟欣芸过来接班，林熙辰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有些晕眩，钟欣芸也没顾及上早饭的问题，只说让他早些回家休息。
“温昭寻今天早上有个会。”
林熙辰一顿，忽然脸色一白，问道，“今天几号？”
“九号啊……”钟欣芸正在用温毛巾给傅之竹擦拭身体，头也不回地回道。
昨天是温昭寻的生日。
自己竟然会忘记。
林熙辰回到两人的新房，温昭寻果然不在，而自己的手机正完好无缺地摆放在床头柜上充电。
林熙辰拿起手机，思来想去应该是落在食堂了。
想给温昭寻去一个电话，又担心打扰到他开会，于是重重地坐到床上，仰起头望向天花板，胸口堵住一口气，无论如何无法抒发。
开锁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林熙辰猛地起身，见是温昭寻，迈步来到他跟前，接过对方手里的钥匙。
“对不起，小昭，昨晚上……”
温昭寻神色淡漠地与林熙辰擦肩而过。
林熙辰有点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摸着耳朵说：“你别不理我。”
温昭寻坐下来，拿起果盘上的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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